时代的命题:理想与青春——广播剧《格桑花开》的创作分析及感悟

投稿单位:新闻广播部

作者:梁延、易星


时代的命题:理想与青春
             

——广播剧《格桑花开》的创作分析及感悟            

湖北广播电视台 梁 延 易 星            

【摘要】本文以湖北广播电视台广播剧《格桑花开》为例,阐述了广播剧直抵人心的声音魅力,分析了广播剧在时代主题表达、真实与艺术结合、音响与音乐融汇等方面的创作要点以及广播剧的多媒体拓展。笔者强调用匠心制作精品,提升声音品质,以优质内容增强广播的传播力和影响力。            

【关键词】广播剧《 格桑花开》 援藏 青春 声音魅力三集广播剧《格桑花开》2014 年4 月在湖北广播电视台湖北之声播出,讲述了30 多年前发生的一个真实故事:武汉大学德语专业毕业生邓和平、钱建新携手走进西藏,将藏南地区的吉隆县吉隆镇作为爱情和青春的栖息地。两年后,女孩钱建新在扑救山火中牺牲,邓和平独自在西藏奉献10 年后回到武汉。2013 年5 月,时隔35 年后,邓和平再赴西藏,重温牵挂半生的高原初恋,作品再现了那段为国家建设而奉献的烈火青春。            

《格桑花开》播出后,在武汉引发了“致青春”热潮。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到白发苍苍的老人,纷纷将热线电话打进直播间,分享着各自的青春故事,留下对梦想、奉献的不同感悟。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 年“五四”青年节期间曾说:“只有进行了激情奋斗的青春,只有进行了顽强拼搏的青春,只有为人民作出了奉献的青春,才会留下充实、温暖、持久、无悔的青春回忆。” 广播剧《格桑花开》把总书记的这段话作为开篇。回顾广播剧《格桑花开》的创作历程,满是充实、温暖的回忆,更是努力探索与实践的历练——如何运用广播剧的艺术特质、声音的表现力,讲好中国故事,弘扬中国精神。            

一、把握时代精神,用真实性增强剧作感染力            

剧作的真实性是最具感染力的故事要素。如何将故事的时代真实性与剧作艺术性有机结合,是广播剧布局谋篇的核心。            

(一)以时代责任挖掘真实的故事人物            

2013 年春夏之际,一段尘封多年的高原恋曲通过媒体的报道而被传颂,援藏青年邓和平、钱建新的高原热恋,让人们又记起了那段为国家建设而奉献青春的激情年代。围绕习总书记的“五四”讲话精神,湖北广播电视台广播剧创作团队将这个真实的故事作为创作的主要素材,讴歌热血青春与时代理想,使深藏于人们心底、最能勾起人们温情的那个字——爱,再次回响在听众的耳畔。青春该怎样度过?这是时代永不褪色的话题。在邓和平、钱建新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的青年人把为祖国奉献青春看作无上的荣耀,而现实中年轻一代却彷徨在理想与现实的十字路口。理想是否能照进现实,青年的选择决定着国家的未来。广播媒体有责任抓住这一社会焦点问题,创作出具有现实意义的文艺作品,引领当代青年做出正确的选择。广播剧《格桑花开》播出时恰逢“五四运动”95 周年,又是湖北省开展援藏工作20 周年,将青春、理想、援藏等关键素材巧妙地融为一体,凸显了广播艺术作品的主流价值引领。            

(二)以真实性原则合理设计剧情            

对青春与理想的热议是广播剧《格桑花开》观照历史与现实的关键。剧作将原有单线条的青春往事,改编为两代人的冲突与和解。同时结合湖北省援藏工作的实际,将主人公的身份转换为援藏医生,使剧情更具合理性。            

经过提炼,广播剧《格桑花开》以湖北援藏医疗队为背景,让两代人的故事在声音的汇集中不断碰撞和展开。20 世纪80 年代初,剧中主人公江汉生、李冬梅等一批年轻的医生主动请缨去援藏,他们深入西藏偏僻地区救死扶伤。为救助藏族儿童加措,李冬梅献出了年轻的生命,留下还在襁褓中的儿子。时光流转,李冬梅和江汉生的儿子江承志博士毕业,江汉生希望儿子江承志参加援藏医疗队继续实现自己的理想,江承志却认为年轻人要追求自己的事业,父子之间的戏剧冲突就此展开。后来,江承志援藏亲历的一切,使他逐渐理解了父辈们的理想,在母亲的墓碑前他郑重地立下了自己的青春誓言。            

爱情、亲情、友情,这些人类共同的情感,在剧中的每个矛盾冲突里交织;彷徨、叛逆、选择、奋斗,这些每代人都会面对的共同问题,在寻找、碰撞中化解、升华。两代人不同的选择,凸显出不同的价值追求,让不同年代的青春达成理解,让不同时代的理想形成共识,又将“个人梦”融入了“中国梦”,以“青春梦”传递出强大的时代正能量。            

(三)以真实、合理、递进的细节升华思想情感            

广播剧作为一门叙事艺术发展至今,细节处理得当与否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部剧本的价值高低。好细节需要具备真实、生动、新鲜、巧妙的特质。在藏语中,“格桑”是 “美好时光”或 “幸福”的意思,所以格桑花也叫幸福花。剧作以《格桑花开》为题,寄托着藏族人民对幸福生活的美好期盼。援藏人员也被西藏群众称为“格桑花”,这朵小小的格桑花贯穿全剧,作为一种意象体现了剧中人物情感的变化。如本剧开篇,男女主人公骑着马在高原上驰骋,感叹格桑花看上去弱不禁风却特别耐寒,希望自己也能像格桑花一样,盛开在雪域高原,这个细节为女主人公的牺牲埋下了伏笔。剧情中段,在李冬梅的遗物中,有一本书里夹着格桑花,还有她生前写下的有关格桑花的小诗:“美丽不娇艳,纤细更挺拔;妆点雪域美,永做幸福花。”剧作最后,江承志在妈妈墓前的独白中又一次出现了格桑花,更是和剧作开头形成呼应:“妈妈,您的墓前,格桑花的叶瓣已经破土而出,用不了多久,满山的格桑花就会像您的青春和理想一样,灿烂而执著地开放。”可以说,每一次格桑花的出现,都是剧作感情表达的一次升华。            

广播剧中的细节,除了用来烘托氛围,还可以增强故事的真实性,让受众更好地沉浸其中。剧作中的主人公都是医生,需要严谨的医学背景常识,剧中出现了一些专业的医学名词,如:高原先天性心脏病、先心病合并肺动脉高压、急性硬膜外血肿、九孔钻颅法手术等。这些专业词汇,创作时都经过了细致的资料核对和专家审查,增强了故事的可信性。            

真实的细节、细腻的描绘,很容易让听众产生场景代入感、引发共鸣,听众会被场景中的细节描述所震撼。如《格桑花开》中加措遭遇到的那场雪崩,编剧借鉴的是一次真实的雪崩事件,配合演员投入的演出,呈现出雪层的断裂声、人物的呼救喘息声等。雪崩这一幕现场画面的细节描述准确到位、真实感人,让人如身临其境。            

二、匠心制作精品,融汇声音魅力            

广播剧是声音艺术的集大成者。声音的传播特质能引发想象力,某种声音一响起,就能立即将受众引到某个时空或场景中。广播剧这种诉诸于听觉的艺术,特别需要通过声音激发听众的想象力,无论是环境氛围的渲染,还是人物性格的塑造,抑或是剧情冲突的设计,都需要通过细腻而准确的音效、音乐来传达。            

(一)音响是广播剧品质的保证            

很多听众表示,《格桑花开》听起来不像广播剧,更像是电影大片的录音剪辑。此剧的开头部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牦牛的叫声和铃铛声,和着主人公清脆的歌声、爽朗的笑声,瞬间把听众带入到蓝天白云的青藏高原,让听众仿佛真切地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格桑花,闻到了酥油茶的香味。本剧中高原上的鹰叫声是录音师在真实场景下采集的素材。本剧的现场录制实现的是同步拟音,不是后期配音,就是为了让演员的表演和真实环境高度契合并互相带动,以达到最真实的收听体验。            

(二)声音角色塑造是广播剧的核心生命力            

广播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所有人物表现全靠声音塑造,角色的声音匹配和演绎,赋予了广播剧的核心生命力。《格桑花开》中,李冬梅纯洁的银铃般声音,把20 世纪80 年代充满理想的年轻知识女性惟妙惟肖地表现了出来。剧中她每次出场,都让人对她过“耳”不忘。江汉生、江承志、金兰一家三口的性格冲突也通过各自的声音变化准确地表达出来。江汉生稍带低沉的男中音塑造了一个严厉而宽厚的父亲形象,江承志热忱却有些毛躁的声音塑造了一个心高气傲、性格急躁的年轻人形象,金兰柔软平缓的女中音呈现的是一个“和事佬”的形象。配音演员以他们深厚的艺术修养,活灵活现地呈现出剧中人物的音容笑貌和性格特点,塑造了一个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人物,完美诠释了《格桑花开》的主题内涵。为了更真实地表现原生态的西藏生活场景和人物形象,剧组还专门请来了一些藏族同胞为剧中的藏族角色配音,这些藏族同胞都不是职业演员,他们用毫无雕琢的声音抒发出他们内心的情感,把听众带入到雪域高原之中。            

(三)音乐是广播剧的灵魂所在            

广播剧《格桑花开》的音乐全部是原创的,总计200 多段,不仅有大的主题音乐,也有细小的过渡音节。作曲家于祥国为本剧创作了主旋律音乐,这段音乐共有民乐、弦乐、演唱等15 个不同的版本,如父子谈心时的大提琴版、思念母亲时的扬琴版、悲伤回忆时的口琴版、离别伤痛时的哼唱版、重新振作时的弦乐乐队版等。不同的演奏方式,体现的是不同的场景氛围,相互呼应着同一主题。            

本剧还选用了两首老歌进行改编。一首是湖北民歌《龙船调》,串起了西藏和湖北两地的风情;另一首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把20 世纪80 年代年轻人那种蓬勃向上、积极进取的时代氛围渲染出来。            

(四)精品创作的工匠精神            

广播剧《格桑花开》创作组在确定选题后,就开始了扎实的采访工作。多次采访人物原型邓和平,编剧姚华还深入湖北对口支援的西藏地区,和援藏医疗队同吃同住,随他们跋山涉水出诊问医。创作组和当地居民打成一片,深入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收集生活素材。在半年的时间里,剧本八易其稿,手稿字数超过30 万字。            

广播剧在录制过程中,为了使演员能达到最佳状态,导演胡培奋反复给演员说戏并多次录制,直至演员沉浸其中、完美表现。在剧组、导演和全体演职人员精益求精的努力下,前后耗时两年终于打造出这部动听、耐听的广播大剧。            

回顾《格桑花开》的整个创作过程,笔者最深的感触就是:只有所有参与创作者都秉承工匠精神,在每一句台词、每一个音符、每一个细微的音效上下足功夫,才能打造出经得起听众检验的优质广播艺术精品。“精品之所以‘精’,就在于其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文艺工作者要志存高远,随着时代生活创新,以自己的艺术个性进行创新。”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激励着《格桑花开》创作组以广播文艺精品创作为己任,执著地努力前行。            

三、多路径、全方位吸引受众            

任何文艺作品都要面对受众和市场的检验。媒体有效的推广,才能产生良好的社会影响。对此,广播剧《格桑花开》紧扣受众需求,尝试多路径传播,获得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力。            

(一)多形式的广播线上宣传            

广播剧《格桑花开》在预热阶段借鉴电影院线推广方式,创作组精心制作了多个版本的音频预告片,在湖北之声的每个整点、黄金时段播放。并且在湖北广播电视台湖北之声《娱乐吉庆街》节目中设置了一周的系列主题讨论——你的青春理想是什么、我的父亲母亲、代沟、坚持与放弃等,以吸引不同职业、不同年龄段的听众参与其中,进而关注广播剧《格桑花开》。            

广播剧《格桑花开》播出期间,《娱乐吉庆街》节目围绕《格桑花开》创作的幕后花絮并结合两代人的理想追求等话题展开讨论,连续4 天推出《我的热血青春》特别节目,广播剧《格桑花开》的话题热度随之不断升温。            

(二)利用移动端多路径推广            

调查显示,近5 年来,广播媒体传统收听终端的使用比例逐步下滑,手机收听终端的使用比例持续大幅增加,使用手机收听广播的听众比例超过40%,已经跃升为听众收听广播的主要收听终端。在这样的传播环境下,可谓是“得移动端者得天下”。            

为了吸引更多年轻受众,广播剧《格桑花开》在推广过程中使用微博微信、手机客户端、网络视频直播、网络短音频等多种呈现方式,在全国多家网络媒体同步报道。以微信推广为例,有以话题展开的“青春和理想”大讨论,有走进主创人员台前幕后展现创作时心灵碰撞的,有邀请网友听声音猜演员的,还有将本剧的部分情节制作成片段与网友互动的等。            

(三)与线下主题活动相互配合            

广播剧《格桑花开》对20 世纪80 年代青年的青春岁月的描述,具有很强的时代感,最能打动经历过该时期的同龄人。为此,《格桑花开》创作组与湖北省老年大学联合开展“回望青春岁月”主题活动,在老年大学组织集中收听,开展精彩片段舞台再现,通过讲述盛开在每个人心中的格桑花,缅怀青春。            

广播剧《格桑花开》中两代人由于时代变迁引发的思想碰撞,对当下的大学生也有所启迪。《格桑花开》创作组走进中南民族大学,与多民族学生共话青春。蒙古族学生铁木尔巴图从青海到武汉求学,听到《格桑花开》,感觉就像讲述家乡的故事,他说:“听的时候非常感动,感觉剧中的人物就在我身边。”创作组还进行了广播剧创作培训,介绍《格桑花开》的创作过程,普及采制技巧,既吸引了年轻受众,也传递专业知识,努力推进广播剧传承。            

声音属性是广播多元发展的原点和起点。当广播的频率资源优势消退、与互联网音频或其他媒体开始拼内容的时候,广播声音传播的本质属性就会被强调。广播剧作为广播艺术的集大成者,其可听性无可替代。正是因为声音的魅力能直抵人心灵深处,广播剧才会如繁花般盛开。            


1、《习近平同各界优秀青年代表座谈时的讲话》,人民网,2013 年5 月4 日,http://jhsjk.people.cn/article/21367227.            

2、王启宾 :《影视剧作细节论》,《电影评介》, 2009年第4 期。            

3、《习近平:低俗不是通俗 欲望不代表希望》,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4 年10 月16 日,            

http://cpc.people.com.cn/n/2014/1016/c164113-25845084.html.            

4、尹航:《传统广播电台的转型之路:做互联网优质内容的生产者》,《中国广播》, 2017 年第3 期。            

5、常珩:《回归本质,广播声音产品化的方向在哪?》,《中国广播》,2017 年第7 期。